滿版貓鞋|米津玄師と菅田将暉 :灰色と青



(抱歉不知為何嵌入不了原版,只好放個從31分開始帥翻我的現場)

1.

米津可以說是我真正聽日文歌的開始(是的,非常最近)。他的聲音不用多講,沙啞、豐富而具有記憶點,大概也是同樣的時間點開始,看過他的幾篇訪談,知道他的音樂確確實實是他的,知道他是個有想法的人。於是比起飯上他,更像是認可他作為一個音樂人的身份,即便不是喜歡他所有音樂,但對其傾注了所有信任:他們是被用心創作出來、有什麼想要傳遞著、每一部分都有其意義的存在。
相對的,對菅田就不是很了解。他的日劇只看過校對女王(並且看到第三集左右就棄劇了w),對這個人的印象就是,這個名字好像很紅、他的臉好像日本人很喜歡、演技沒有特別突出的好或不好。演而優則歌不是新鮮事,但就像從來也不會太要求演員出身的歌聲,一直都知道這首歌的我,可以說是因為菅田,並沒有想要聽聽的慾望。
沒想到今天是因為他而愛上這首歌。

どれだけ無様に傷つこうとも
          無論被傷得如何狼狽
終わらない毎日に花束を
          也不會停下每日的花束
くだらない面影を追いかけて
          追尋著那傻氣的面容
今も歌う今も歌う今も歌う
          如今仍歌唱 如今仍歌唱 如今仍歌唱

首段裡米津非常不客氣地就用非常米津的方式唱了,不像打ち上げ花火裡有配合DAOKO甜美的歌聲調整過聲音,無論是聲音或唱腔都沒有調整過,一開始還有點擔心菅田這樣該怎麼接。
結果他一開口我的下巴就掉下來了。
稍微有點摩擦力、又很有力的聲音,有一點點米津聲音的磁性在,卻又更清亮,節奏跟氣氛也抓得很好。雖然是跟米津在這麼米津風的歌裡合作了,但一點也沒有被比下去,聲音和情感都很好地融入了歌裡,兩種質感相異的聲音烘托了彼此。
而且,偷偷地說,那句今も歌う今も歌う今も歌う的追索與展望,我更喜歡まさき(因為喜歡他名字的讀音,決定以後都要很沒有禮貌的直接喊名字)的版本。
噢,一樣,這翻譯是我翻的,但我日文能力最近正在自由落體,所以翻譯一樣看看就好。

2.
灰色と青非常適合11月的天氣。沒有預期地與C相會了。
每次與C分開的感覺都很像。一次次我拆解著自己的情緒,彷彿層層渲染的水彩色一層一層被看穿,總是有太多的可以說,總是有太多的說不出口。
C看來確實很像留洋電影圈的人。她紫色褪金的髮色,她瘋狂的電影行程,她鄭重的宣言(「李安和侯孝賢都是我生命裡很重要的男人」)。聽過一句話說人的一生,不是正抵達一個地方,就是在前往下一個地方的路上。人生尚淺薄的我還不知道這句話是否為真,但我能證言對C而言,人的一生,不是正在看電影,就是在前往下一場電影的路上。
我也逐漸了解到,C本質上仍是傳統而委婉的性子。如果我強制撒嬌,她就會陪我(以前和現在都是)。和我見面時,即便不適合,她也會穿上我擅自替她準備的衣服。她走了整晚的路,就是不想告訴我她腳疼。除非有求於我,否則絕口不提自己的私事。她講話速度快,很多時候沈重的生命軌跡是需要一點時間被掏出來、被傳遞的,但她會在這一切發生之前,以親和的、剛剛發生的瑣事填補最細微的一絲空閒。我逐漸發現,每一次見完面我都仍然不知道她最近如何,這不是因為我,這是因為她。
然後我發現自己慢慢在想,如果我更白目一點會如何。
我近日正希望自己成為有話直說的白目的人,也正努力對友人實踐中,只是對C,我仍無法打開心裡的一道門。我其實知道自己的疙瘩在哪,不見她時候的疙瘩、見她時候的疙瘩都知道。我其實知道該怎麼戳破那些,我其實知道她會選擇直說,我其實知道白目與不白目都不會改變什麼。可是我不敢問。我不想問。
還是如同兩個月之前,我知道彼此都沒有打算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裡。但這一次,我想先沉下去一段時間,不為了什麼,大概只是不必為了什麼而勉力浮起吧。不知道是不是有那麼一天,那個秋天的事情,我會完全不在意答案。
分別之前衝動之下買了一雙鞋。比起滿版的貓,我只是無法抗拒腦海中羅織的美景。
就像電車裡的けんし與計程車裡的まさき在完全不同的生活裡、剛好想起彼此那樣,在完全沒有交集的現在與未來裡,我們能穿著同一雙鞋就好了。